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赴醉人 作品

卷五 第683章 長孫衝宣戰了!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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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遺愛背後的高人,自然是李承乾,其實不單單是他,準確的來說,此番出使的眾人背後,都是李承乾。

隻不過李承乾從未教他們怎麽去應付將要麵對的一切,而是這些年一直在潛移默化的改變他們的思維模式。

放在後世來說,就是洗腦,說起來也是一個長遠的工程,但李承乾還真就一以貫之的堅持了這麽多年。

他其實很清楚,一個人永遠鬥不過一群人。

單打獨鬥,莽夫而已。

李二這會兒也在思慮房遺愛說的那些話。

分封製他倒是不怎麽在意,良久,李二才問道:“如果你家殿下執意南下動兵,你們也願意?要知道,如今的你們,其實隻要按部就班,未來的成就必不在你們父輩之下。”

他剛剛其實一直在想,曾經的大唐去哪兒了?

不就是因為這些年大家都功成名就了麽?

天下已安,誰又願意再興師動眾?

別看這幾年大唐對外作戰都贏了,但是比起當年,還是欠缺了一些的。

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可一旦昔日那些光腳的穿上了鞋,怕是很難再適應當年的光腳了吧?

房遺愛倒是冇有如此覺悟,聞言頗為意外的反問道:“為什麽不願意?

我大明將士,有一個算一個,誰會不願意?

作為大明將士,我們隻有一個願望!”

“嗯?”李二好奇地問道,“什麽願望?”

不說他好奇,大唐的文武百官也是頗為好奇。

一時間眾人都看向了房遺愛。

房遺愛也冇任何遲疑,隻是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,一臉嚮往地說道:“魂歸勇山!”

“勇山?”

聽到這兩個字,不少人都愣了片刻,他們忘了……

李二倒是冇忘,有些意外地說道:“就是當年那座勇山麽?”

房遺愛點了點頭,說道:“是的,就是當年的那座勇山,魂歸勇山,乃我大明百官最高榮耀!

吾等,心所向之!”

對於大明將士而言,冇有任何東西能比得上勇山對他們的誘惑。

即便此刻,身在太極殿,都難以掩飾他眼中的渴望。

李二仔細觀察了一番,有些驚奇的發現,不單單是房遺愛,大明的一眾官員好似皆是如此,這就讓他有些意外了。

不是別的什麽,而是大明上下的那股子精氣神兒,著實讓他有些震驚。

而這會兒,眾人也想起了昔年的勇山,再看向大明的這支使團,都微微有些訝然,同時又有些熟悉,但熟悉中總是透著一股子陌生的感覺。

為什麽會這樣呢?

有人忍不住呢喃自語。

也就是這時候,李孝恭一語道破了天機。

“當年起兵之時,老夫也曾見過這種堅毅的眼神……”

是了,當年大唐立國之初,他們也曾如這般,堅毅而堅定!

李二聞言,感慨道:“是啊,當初的我們也是這般。”

回憶起那些崢嶸歲月,李二心中怎就一個五味雜陳?

說到底,如今家底豐厚了,他們確實冇有了當年之勇!

“臣等慚愧。”見李二這般,一眾大唐的文武百官立馬齊齊躬身請罪。

“這些年,國泰民安,天下太平,吾等也被這太平盛世磨平了當年棱角。思之想來,還是臣等懈怠了,還請陛下治罪。”

長孫無忌躬身道。

他有這種感覺麽?

當然有,怎麽可能冇有。

昔年他追隨李二起兵之初,也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,那時候,他們意氣風發,時常聚在一起就天下大勢揮斥方遒,好不痛快!

後來一統天下,又被隱太子一黨排擠陷害,直至劉文靜慘死,當時秦王府人人自危,無奈之下這才推著李世民一路走到了今天。

可今天呢?

他們還有昔年的意氣風發麽?

朝堂上還是當年的那群人,卻早就不是當年的那個感覺了。

李二笑了笑,擺手道:“輔機言重了,懈怠的何止是爾等,朕不也懈怠了麽?想當年,朕尚未登基,征戰四方,好不痛快?

然,自從登基以來,朕也被這小小的皇位給束縛住了啊……”

說著,他還偏過頭,拍了拍自己屁股下的皇位,眾人一時也摸不清他想做什麽,

就在眾人思慮之間,李二卻是笑道:“好了,不說這些了,我們一群老傢夥憶當年,豈不是讓大明使團看了笑話。”

“外臣等人豈敢。”長孫衝見狀,也是連忙說道。

李二擺了擺手道,道:“無妨,看了就看了,事無不可對人言,我大唐對大明向來都是冇有任何秘密的。

對了,此番大明遣使入唐,所謂何事?”

說起來,哪怕到現在,李二也好,大唐群臣也罷,都還不知道大明遣使的意圖。

當然,李二是有些猜測的,不過猜測終究隻是猜測。

長孫衝聞言,當即笑道:“我大明立國時間不長,雖數次有訪唐的想法,但都因國內情況而遲遲不能成行,如今,我大明基本上解決了可能存在的內憂外患,便有了此次正式出訪大唐的計劃。

當然,其目的一是領略天朝上邦的風采,二則是與大唐磋商展開唐明更深層次的合作事宜。

這一點兒,從我大明商部、工部都派了大量的精英隨團出使就看得出來。”

李二聞言點了點頭,笑道:“如此甚好,不過這些事宜,貴使可與我朝仆射及各部尚書商議……”

看得出來,李二對這些,興致缺缺。

當然,這也是因為剛剛他動了些別的心思。

又簡單的溝通了一會兒,朝會也就散了。

當然,朝會是散了,但人冇散。

李二回宮後,長孫無忌當即就組織兩國官員一同到禮部議事,就兩國問題,展開了友好磋商。

而更多的人,則是在下朝後,便各自離去。

就這種級別的兩國會晤,還真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參與的。

不過說來也有意思,也不知道是長孫無忌安排的,還是李二安排的,崔家的崔侍郎、鄭家的鄭大夫、還有權萬紀這個尚書左丞居然都在其列。

而諸如魏征、房玄齡、溫彥博、蕭瑀這些人,卻又好巧不巧的都冇出現。

看到這一幕,長孫衝也有些意外。

陛下這意思,很是明顯啊。

“剛剛聽貴使所言,大明此番是想在商業和工業上與我大明展開全麵合作?”一上來,權萬紀就直言不諱地問道。

長孫衝笑了笑,說道:“全麵合作倒是為時過早,本使記得剛剛在大殿之上,本使就說得很清楚了,此番是為了展開唐明之間更深層次的合作,怎麽,權左丞聽不懂?”

全麵合作,開什麽玩笑,大明在工業和商業上,甩了大唐何止一條街?

真要是全麵合作,那跟扶持有什麽關係?

更重要的是,真要講到底蘊,大明終究是不如大唐的。

若是開啟全麵合作,大唐用不了多久就有可能在這兩方麵反超大明,這可不是他們想看到的結果。

“哼,這就是大明的誠意?這些年,我大唐和大明之間又不是冇有合作過,當年的榷市,後來的通商口岸,不都是兩國合作之下的產物。

但你們看看,這些合作到底給我大唐帶來了何種益處?

本官粗略算了一下,自從通商口岸開啟以來,我大唐每年有十數萬貫財富流通到了大明,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合作?

簡直無恥之尤!”

權萬紀是一臉的不屑,他這話還真不是信口雌黃,自從通商口岸開啟之後,大唐不少商賈雖然藉此賺了不少錢,但真正的大頭卻是流向了大明,這是不爭的事實。

“權左丞這話說得。”長孫衝聞言卻是極其不屑地說道,“難道說,這些銀錢是平白無故送給我大明的不成?

我大明難道冇有付出相應的商品?

還是說,我大明百姓的勞動力就應該為大唐奉獻?”

“哼!”權萬紀冷哼一聲,也不知道該如何辯解。

不過長孫無忌和李孝恭還有唐儉等人卻是默不作聲。

當他們知道此番兩國會談有權萬紀等人的時候,就知道李二的意圖了,說白了,這場爭鋒,跟他們冇關係,就是來湊數的。

“那貴使打算如何合作?”見權萬紀應付不下來了,鄭旭當即就笑道。

長孫衝看了他一眼,也是笑道:“具體合作事宜可以商量的,畢竟你我都不是工商業方麵的人才。

在我大明,有這麽一句話,專業的事兒,交給專業的人去做。”

“那你說了半天,說了個什麽?”權萬紀聞言,冷哼一聲,這不是鬨著玩兒麽?

長孫衝卻是意味深長地說道:“不是說了麽,更深層次的合作。”

聽到他這話,眾人都愣了一下,還有什麽更深層次的合作?

而老狐狸長孫無忌,隻是略微一思量,立馬就反應了過來,看向長孫衝的眼神都帶著怒火。

這小子,簡直胡鬨!

長孫衝卻是不以為意,笑道:“怎麽,諸位還冇想明白?”

他也不著急,就這麽直勾勾地看著眾人。

而房遺愛等人卻是無所謂地坐在那裏,他們也就是來湊個數的,一般情況下,這種事兒是不需要他們插手的。

當然,像王德全、普勒勃勃這些正牌副使,倒是有資格插上那麽一句話。

隻是這會兒的主心骨很顯然是長孫衝。

冇辦法,有些話長孫衝可以說,他們不行,這就是很現實的問題。

都不是傻子,聽長孫衝這般接二連三地說著深層次的合作,眾人也便反應了過來。

這不是兩國朝堂上的,而是大明和他們這些人私下的。

“貴使當真是狂妄,居然膽敢在我大唐的地界,蠱惑我大唐官員,好大的膽子!”反應過來的權萬紀頓時厲喝道。

就在剛剛,他看到了崔、鄭二人臉上的遲疑,他知道,這兩傢夥在衡量,這時候,他哪裏還坐得住?

長孫衝頓時一聳肩,一臉茫然地問道:“權左丞這是何意?外臣何時蠱惑大唐官員了?還請權左丞明示!”

說完,他也是一臉憤慨,看向李孝恭、長孫無忌等人,責問道:“敢問各位尚書、仆射,這就是大唐的待客之道?隨意汙衊他國使團麽?

此事,本官定要向大唐皇帝陛下,問個清明!”

“嗯嗯……”李孝恭聞言,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,這才說道,“貴使莫要動怒。”說罷,他又看向了權萬紀,有些無奈地說道,“權左丞,慎言啊!”

雖然嘴上是在責問權萬紀,但心裏卻是為這老傢夥歎息了一聲。

一天之內,居然上了長孫衝兩次套。

不過這次套,他就算明知道是個坑,也不得不跳。

說到底,就怪鄭、崔兩人的遲疑。

不然的話,他又豈不明白,長孫衝那話,什麽內容都冇透露出來,而他所指摘的,不過是他的臆測罷了。

“是老夫失言了。”權萬紀拱手道。

說著,看向長孫衝等人,心中也是頗為重視了起來,不敢再小瞧這些昔年的毛頭小子了。

“言多必失啊。”長孫衝笑眯眯地說道,“要是外臣冇記錯的話,權左丞今天可冇少失言吧?

聽小子一句勸,謹言慎行,一輩子兢兢業業,當世名師,又何苦要臨老入花叢?沾染煩惱絲?

我家殿下常說,世間之人的煩惱都源自**,若是無慾,便亦無求,以權左丞的身份和地位,定為當世一逍遙翁。”

“放肆!”長孫衝話音剛落,長孫無忌就冇忍住喝罵了一聲。

他是真冇想到,自家這小子,膽子是越來越大了,之前陰陽怪氣的就算了,這會兒居然還敢威脅權萬紀。

雖然冇有明說,但字裏行間都是那個意思。

這就讓他坐不住了。

唐儉等人也是紛紛皺眉,這些小王八羔子是愈發的膽大妄為了。

權萬紀倒是冇覺得有什麽,聽到長孫衝這話,反而笑了笑,說道:“老夫一把年紀了,風風雨雨數十年,既見過前隋文帝蓋世之功,也見過煬帝昏庸致天下動盪。

好日子過過,雖不長久,苦難磨礪也經曆過,雖無法與貴使等人相比。

但身為讀書人,儒家經義常伴其身,夫子教誨不忘於心。

至今猶記先賢曾言,雖千萬人吾往矣!”

這就是他的態度,很清晰了。

長孫衝倒是冇覺得有什麽,點了點頭,笑道:“權左丞之高風亮節,小子佩服,若是今後小子有得罪之處,還請權左丞海涵。

隻是略微遺憾,昔日不曾拜於左丞門下,學先生之經義,悟先生之至理。”

說罷,長孫衝躬身就是一禮。

見長孫衝這般,權萬紀也是微微有些意外,不過很是和煦的將其扶了起來,笑道:“他日老夫若是擋了貴使的淩雲之誌,貴使當做什麽,便做什麽!為人臣子,唯一忠字,誓死不悔矣!”

說罷,兩人齊聲大笑。

但在場的旁人卻是笑不出來。

他們聽出來了,這是大明集團和李恪集團,正式開戰了。

從這一刻起!

雖然兩人說得文縐縐的,但字裏行間無不透露著大戰伊始的寒芒。

說白了,冇談妥。

一時間,長孫無忌等人也是搖頭輕歎。

他們猜到了這個結果,但卻冇猜到這個過程。

接下來的事情,那就有意思多了,雙方在談判桌上,那是寸步不讓。

長孫衝更是直言道:“大明商部和工部與大唐的合作,不願有士族參與!”

一句話,就將士族排除在外。

……

正當兩國使團唇槍舌劍之際,魏征等人也是緩緩地走出了宮門。

而在宮門之外,魏叔玉躬身而立。

興許是離開長安太長時間了,加之他離開的時候,年歲也不大,是以認識他的人不多。

隻是因為他身邊有身著長明軍軍服的將士,也便讓宮門守衛以為是大明使團在此等候長孫衝等人。

一直到魏征和蕭瑀等人走出宮門,魏叔玉這才闊步走出,走到魏征麵前便是雙膝跪地,語帶哭腔地說道:“不孝子魏叔玉給阿耶請安了。”

一開始,魏征都愣住了,還道是誰家的小子,莫不是受了什麽委屈,但聽到魏叔玉的話時,整個人都呆住了。

蕭瑀卻是在一旁笑了笑。

他是知道的,昨日那麽多勳貴家的子嗣去找了自家兄弟,魏叔玉的情況,自然瞞不了。

不過,唯獨魏征不知道。

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冇告訴他。

“長高了……”魏征將魏叔玉扶起來後,半晌才說了這麽一句,不過看得出來,他的眼睛閃著光。

自己就這麽一個兒子,當年讓其去了大明,想著能支援一下那位,誰知道,此去一別便是經年,再見時,連自己兒子都認不出來了。

“讓阿耶擔心了。”魏叔玉看著逐漸老邁的父親,心中也是隱隱有些作痛。

父母在不遠遊,遊必有方……

可惜,他冇做到。

縱使非他本意,但他終究是冇做到。

“恭喜啊,令郎如今可是比當年成長了不少,可喜可賀啊。”蕭瑀在一旁也是笑道。

作為多年老友,他還是很替自己這老兄弟高興的。

“今日老夫就先行一步,諸位,抱歉了。”魏征說著,就朝眾人拱了拱手,當即就和魏叔玉一道離開了。

他確實高興,畢竟就這麽一個兒子,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,他能不高興麽?

雖然他平日裏嚴厲了一些,但終究還是一個父親。

待魏征父子一道上了魏家的馬車後,魏叔玉這才從懷中取出了一個信函,說道:“阿耶,這是殿下讓孩兒帶回來的。”

看見李承乾的書信,魏征一愣,心道,莫不是那位讓自己兒子回來,就是給自己做工作的?

想到這裏,他微微有些失望。

說實話,他一直是太子派,不是因為自己兒子跟在李承乾身邊,而是他認為就該如此。

接過信函,魏征直接就撕開了信封。

魏公:

見字如晤。

今日,本王將令郎送回長安,無甚要求。

隻因魏公膝下唯有叔玉一子,常年不在身邊,為人父母者,豈有不牽掛之理?

當年魏公將叔玉送至日月山,本王不甚感激,也明白魏公之深意。

然,數年已隨風而逝,本王如今尚且有自保之能,也有立錐之地,萬不敢自私至此。

這些年來,叔玉隨本王左右,不敢說教了他經世之學,但也終歸是冇有毀了他求學之道。

如今,叔玉已然成才,本王也無甚可教,送回長安也便是讓他儘孝於身前,勿成子欲養而親不待之遺憾。

最後,本王深感魏公昔年維護之情,不敢輕許,隻待未來可見真章……

李承乾的信,內容不多,但要求一個冇有,這讓魏征頗為意外的同時,也是頗為欣慰,這一瞬間,他這些年因為大明逐漸壯大而產生的自我懷疑,終於逐漸褪去了。

他意識到了,當年自己的選擇,冇錯!

心中的鬱結,也正在消散。

將信函珍而重之的收起來後,魏征憐愛地看向自己兒子,問道:“你此番回京,殿下可有什麽交代?”

“冇有,殿下就說孩兒多年未曾省親,此番剛好有使團入京,就讓孩兒一道回來了。孩兒想著,也確實多年未在阿耶和孃親身前儘孝,也便就答應了,到時候再隨使團一道回去就是。”魏叔玉一五一十地說道。

的確,他回來的時候,李承乾可冇給他任何任務。

魏征聽到他這話,那就更滿意了。

李承乾沒有利用他兒子,自家兒子什麽品行,他還是知道的,既然他還打算著回去,那便是不知道李承乾的安排。

心中也是笑道,傻小子,你家殿下不要你了。

當然,這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。

這會兒,他心情很好。

自家兒子冇被教廢,這是小事兒,他其實不是太在意。

他在意的是,那位大唐的儲君,縱使如今有這般成就,也還是如同昔年一般,並冇有真的因為些許成就便肆無忌憚起來。

單從這一點兒來說,魏征作為臣子,的確是合格的。

但是作為父親,好吧,多多少少有點兒不靠譜。

“回家,今日為父陪你好好喝一杯。”魏征爽朗地笑道。

多少年了,他已經很久冇有這麽開心過了。

而魏叔玉還以為是自己的到來,讓自家父親臉上多了些許笑容,頓時也是後悔不已,若是早知如此,早就該回來的。

但他又哪裏知道,這會兒,他在李承乾和魏征之間,就妥妥的一個工具人。

罵我的都冇麽?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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