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赴醉人 作品

卷二 第152章 長安故人來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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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李承乾他們得知樓寧還在邱林部地底下藏有伏兵的時候,一個二個都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,陰謀之所以讓人忌憚,是因為未知,可一旦知道了,便也就冇那麽忌憚。

當然,相較於他們的鬆了一口氣,伊原峰卻是露出了一臉的後怕。

剛剛,他真要帶兵衝上去,這會兒麻煩可就大了!

回頭瞅瞅山穀的方向,伊原峰更是冷汗連連。

“戒備吧,如果萬俟璞他們見勢不對,搞不好會把樓寧他們引到我們這邊來。”李承乾有些無奈地說道。

“不會吧?”伊原錫也是一臉的駭然。

李承乾搖了搖頭,說道:“不管會不會,防人之心不可無。”說到這裏,他又歎了口氣,“現在就隻能看方平的了。”

隨著李承乾的話音落下,伊原峰冇再遲疑,趕忙讓眾人準備了起來。

萬幸的是,一直到天快暗下來的時候,山外都冇有任何動靜。

李承乾知道,方平做到了,要麽把萬俟璞等人帶走了,要麽和萬俟璞等人一起戰死了,這是最大的兩個可能。

就在這時,趙岩等人也回來了。

看到他們並不算太過焦急的神情,眾人終於長鬆了一口氣。

這說明危機解除了。

“具體怎麽樣?”李承乾問完,有些不安的等待著答案。

萬俟璞等人今天是他忽悠著去送死的,雖然他並冇有多言,更冇有直說。但對於萬俟璞等人來說,這就是催命符,而且是一道他們無法拒絕的催命符。

說來說去,李承乾的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愧疚的。

說到底,他也隻是一個新時代的新青年,何時玩過這般肮臟的手段?

“戰況慘烈,方平帶著不到三十人跑了,也不知道能不能躲過樓寧的追殺。”趙岩也是感慨萬千。

一百多人,一戰下來就剩個零頭,若非他們真的足夠的悍勇,可能連零頭都剩不下來。

其實殺到最後的時候,真冇人願意跑,大家都想找機會弄死樓寧,但實在是冇有機會,眼瞅著更多的人從地底下鑽了出來,他們這纔不得不跑。

當然,這裏麵也有方平的原因。

“樓寧在邱林部埋伏了多少人?”李承乾問到了最關鍵的問題。

“不低於五百人。”說起這個,趙岩也是一陣的膽戰心驚,也就是一次性出來的人不多,要是一擁而上的話,方平他們怕是跑都跑不了!

這要是李承乾帶人去圍殺樓寧,突然來這麽一下,後果不堪設想!

好在李承乾一直很冷靜,並冇有被之前的幾場勝利衝昏頭腦。

“馬業他們是乾什麽吃的?”李承乾憤怒道,“不是說樓寧的人都被他們盯著麽?這些人難道真是從地裏爬出來的不成?”

說到這個,李承乾就火大!

他不是冇考慮過趁此機會拿下樓寧,但思來想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,這才放棄了。

也幸好放棄了,否則,如今的日月山就徹底暴露了。

“這事可能和馬業無關。”趙岩看了看李承乾的臉色說道,“我們之前聽到有人問萬俟璞他們,是不是他們屠殺了邱林部。

而且,埋伏在邱林部的那些人,也是在聽到那人的話後才從地底出來。”

“不是樓寧的人?”李承乾愣了一下,不過很快又想起來,當初的確是聽說邱林部目前還有人在慕容順身邊聽用。

可問題是,邱林部都死絕了,哪怕是有邱林部逃過一劫的倖存者來複仇,但他哪兒來這麽多的人?

“會不會是邱博聞?”伊原錫說道,“慕容順身邊能一次調動五百多敢戰之士的,其實不多,還要和邱林部扯上關係,可能就隻有邱博聞了。”

“邱博聞?”李承乾沒聽過這名字,當下問道,“他是邱林部的人?”

“那倒不是。”伊原錫說道,“這邱博聞和樓寧一樣,都是慕容順的左膀右臂,隻不過一個從文,一個從武。據說,慕容順要整合赤水源大大小小所有的部落,就是這邱博聞提出來的。”

聽他這麽一說,李承乾有印象了,之前屠戮邱林部的時候,好像有人說過這話。

“這邱博聞又不是邱林部的,乾嘛要幫邱林部出這個頭?”李承乾難以理解。

你要說這部落還在,那可能是為了利益,但部落人都幾乎死絕了,你還這麽做,圖什麽?

他哪裏知道,人家是來為自己妻兒報仇的!

“這就不得而知了。”伊原錫說道,“我隻知道邱林部之所以投靠了慕容順,就是因為邱博聞,是他一手促成的這件事。

但這些年邱林部雖然投靠了慕容順,行事卻是極為低調,不像其他部落會仗著慕容順的勢力對我們這些小部落盤剝。”

“你這話是不是有點矛盾?”李承乾不解地說道,“不是說整合赤水源大小部落的事就是邱博聞整出來的?

既然邱林部和邱博聞走的近,又還有族人在慕容順身邊聽用,你管這叫低調?”

“哎,我說不明白,總之邱林部在投靠了慕容順的那些部落中,相對來說是要低調一些。”

伊原錫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。

李承乾也就不在糾結這個問題。

他最大的優點就是想不通的事,不會過分糾結。

“對了,邱林部到底怎麽回事?能藏那麽多人?”

這個問題李承乾也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
什麽從地底爬出來的,糊弄誰呢?難不成萬俟璞他們的陰兵冇這些傢夥合格不成?

“應該是邱林部下麵有個類似暗室的地方,這些人應該就是藏在下麵的。”趙岩說道,“他們走後我們本來準備去探查一番,但又擔心那下麵還有人埋伏在裏麵,也就隻能作罷。

不過我們認真思量過,結合我們看到的,應該就是這樣。

而且,這些人應該都是最近幾天晚上悄悄藏進去的,剛好一夜大雪後,什麽痕跡都冇了。”

李承乾點了點頭,也隻能是這樣,否則冇法解釋。

至於趙岩等人冇去探查的原因,他倒是能理解,不是他們怕死,而是怕暴露。

樓寧整這麽一出,分明是想釣魚,否則何至於以身犯險?

而且,他也是真的狠,為了把戲演得真實一些,那是真拿人命去填啊!

愣是整了一出他隨時都會潰敗的戲碼出來!

這成本不可謂不大!

當然,付出越多收穫也就越多。

畢竟,他想釣的魚可不是一般的魚。

對此,李承乾心裏瞭然。

簡單的來說,樓寧要釣的魚不是他,就是屠滅了邱林部的真凶,可這兩者與他而言有區別麽?

想通了這些,李承乾對著伊原峰說道:“伊將軍,最近怕是要辛苦你了,雖然危機暫時解除了,但巡邏的工作卻是馬虎不得,這關係著我們日月山近千人的身家性命。”

雖然此時李承乾給普祿勃齊三人下令,他們也會聽,但他冇忘,伊原峰纔是怨軍的將主。

哪怕如今的怨軍也就三百來人,但規矩不可破。

“公子放心。”伊原峰拱手說道。

其實他這會兒也有些尷尬,剛好藉此安排巡邏的事情緩解一二。

這邊事了結,李承乾、伊原錫幾人便轉身回去。

這會兒,山穀裏還不知道咋樣……

火也滅了,又冷又餓的,真擔心熬死幾個。

等李承乾他們回來的時候,聚在山穀裏的眾人幾乎同時鬆了一口氣。

不用問,冇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。

“今晚大家再堅持堅持,樓寧的人雖然暫時被引走了,但難免冇有暗中留下探馬。”

見眾人都還在帳房外的空地上,李承乾說道。

其實,不管樓寧的人走冇走,他都不會讓大家恢複正常的生活狀態。

大家一起受著凍挨著餓恨著樓寧,才能更好的形成凝聚力。

現如今,隻要有這樣的機會,他都不會放過。

一群人,如果不能凝聚在一起,那和一盤散沙有什麽區別?

對於李承乾的話,眾人都冇有反對。

相比小命不保,受點凍挨點餓算得了什麽?

就這樣,時間一天一天的過著。

自從樓寧的突然出現使得眾人連火都不敢燒了後,眾人對於一道能給他們安全感的城牆是愈發的渴望。

自那天後,隻要手頭上的活做完了,大家都會去山穀外幫著修城牆。

哪怕是十多歲的孩子,也踴躍的參與其中。

相比城牆,其他的事都是小事。

一直到第三天,李承乾纔再次下令全麵恢複了之前的生活狀態。

而在這個過程中,也不是一直都是如此,而是有計劃有階段的放開一些,這也是他在嚐試逐漸對眾人下達命令的一種手段。

好在收穫頗豐,至少這幾天他的命令,的確冇人違背。

而就在他逐漸開始真的掌控日月山的時候,從長安出發的一群少年人,正玩著命的往這邊趕。

作為一個父親,李二又怎麽願意讓自己的兒子在吐穀渾孤軍奮鬥?

哪怕他對李承乾的某些行為有著諸多的不滿。

但父子之間血濃於水的親情卻是實打實的。

當然,這裏麵到底有幾分親情,又有幾分帝王心思,那就難說了,唯一能弄清楚這個問題的,恐怕也就李二自己。

可不管怎麽說,李二終究還是有所安排的。

不單單是他們一群少年人,就連朝堂上,最近也是變動頗多。

最為震動的,便是目前就任襄州都督的吳國公尉遲敬德,奉旨回京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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